凡心所向
——对话青年画家王临潼
□ 本报记者 孙 圆
《开门见山》 王临潼 作
冥想。拿起画笔。
顷刻间,忘了时间的流逝。
脑海中闪现出的一切,抽象的、具象的,理想的、现实的,安静的、跳跃的......来一场心灵的率真之旅。
对于青年画家王临潼来说,画作是他生活经历的延续,是捕捉时间的证据,更是他从开始到现在直到未来的初心所向。
“我的心中总飘着微弱的光芒,汲取着天地间的能量。”当目光停留在他的新作《微光》上时,王临潼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。面对突如其来的疫情,画家敏感且细腻的情感世界被狠狠地撞击着,这也再一次激发了他创作的欲望,“这世间有如被卷到滔天的巨浪当中,然而再多的漩涡,再多的冲刷,大水都将慢慢退去,物与物的距离在能感知到的空间或远或近,人与人的亲密疏离,也都将重新的组合建立。”
王临潼是我的陕北老乡。想采访他的念头由来已久。几年前,他来京办个展,我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前去,心中甚是遗憾。
画画这件事情,对于王临潼来说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天然。“它从记事起就伴随着我,从小时候简单的涂鸦开始。”谈及从艺之路,王临潼的目光自信而坚定。作为一名艺术家,专注且深入是他坚持创作并不断尝试超越自我的可贵品质。正因为这样的品质使然,从2002年进入西安美院进行系统的训练,到现在职业从事艺术创作这么多年,他坚持用手中的画笔,心中的执念,从陕北的一个小县城,一步步打开与世界艺术交流的大门。
执着但不执拗,求真但不较真。当代艺术,在一些读者看来,抽象且艰涩难懂,但王临潼并不认为存在什么“欣赏焦虑”。“我想用我的作品来说清楚一些观点,我希望的作品可以提问,也可以回答一些问题。”他希冀用不断的否定自己来慢慢肯定自己,也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成为与读者交流的话题中介,不仅让读者知道了他在说什么,更多的是从彼此的交谈中获得更多能量。“我希望我自己就能描述出来一千个哈姆雷特。”
正如他的作品《开门见山》。这是他从视觉到观念的一个尝试,作品中的山来源于钥匙的锯齿放大,再加上对现实中山的概念,创作出来的产物。他说,每个人都有秘密被锁在内心深处。当这些事情被提及的时候,这种开门见山的谈话往往是最隐晦的。然而可以开门的就是钥匙,钥匙的锯齿就如一座座山峦,无形的秘密就藏在这有形的密码之中。这就产生了共鸣。
还如他的作品《钓鱼记》。30天的重庆合川驻地创作,对于长期生活在北方的他,算是一个新鲜的体验。这些画作中除了运用提白的办法,还有纱布一层一层的封印,反复的制作过程中有一些痕迹消失的时候,也会有新的痕迹出现,似有似无的感觉,就像透过手指间的光线和抓不住的时间。“人的欣喜,从根子里来观察还是小时候的兴趣点,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。我游走在时间和画面里,主观地去掉现代的痕迹,其实是我内心去掉成长经验的表现,或者是安慰自己的办法。”这也是很好的交流。
绘画是有限的空间里扩大生命体验的一种方式,王临潼深以为然。随着时间的经过和生活阅历的累积,他的画面变化也呈现出起起伏伏,有时候会有复杂的构成,有时候会有简约排布,“经历繁忙与复杂的人与事之后,期待简单平静的时光,平淡无奇的日子久了却又会寻找喧嚣的欢愉,总之,我不想把画面符号化。”
不想符号化创作,更不想让自己的艺术创作被市场消费左右。对于艺术市场的变化,他说,自己更像个局外人,一直观察着局内的变化。他更想做到的是用自身变化来影响外界,虽然这一切很难,但也是另一种人生趣味。
除了和画画有关的一切工作之外,平时的王临潼喜欢骑行。一个人、一辆自行车,迎着光的方向,前进,前进......骑行中,他开始逐渐放松,卸下平日的种种困惑;骑行中,他也开始重新打量,用更饱满的状态享受自己的创作......
凡心所向,素履以往;生如逆旅,一苇以航。
《中国质量报》